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贬低岳飞,洗白秦桧?险些惹上牢狱之灾的史学大师和他的封神之作

从未接受过正统教育,却能与陈垣、陈寅恪、钱穆并称为“现代四大史家”。 一世从严治学,著书立说,却一度在学术界备…

从未接受过正统教育,却能与陈垣、陈寅恪、钱穆并称为“现代四大史家”。

一世从严治学,著书立说,却一度在学术界备受冷落。

一部《中国通史》堪称封神之作,却因“洗白”秦桧招致骂名。

这位凭才识惊艳了一个时代,却始终毁誉参半,充满争议的史学大师,就是吕思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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论才华,他学贯古今,著作等身,代表作包括《白话本国史》《中国通史》两部通史,《先秦史》《秦汉史》《两晋南北朝史》《隋唐五代史》等多部断代史,以及专史和大量论文、教材等,著述总量超过一千万字,是史学界少有的历史全才。

论师德,他一生教书育人,先后在东吴大学、上海光华大学、华东师范大学等多所高校任教,堪称桃李满天下,钱穆、黄永年、赵元任等史学大家都是其得意门生。

论人品,他一直淡薄名利,生活节俭清贫,将所有精力都贡献在治学研究之中,心无二志。

为何这样一位学者,会备受争议,以至著作遭到封禁,险些惹上牢狱之灾呢?

在吕思勉身上,矛盾和争议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:

首先是学历。作为一代史学名家,吕思勉无学历傍身,几乎靠“自学”成才,这成为了他一直被学界冷落,甚至屡次被恶意攻击的话柄。

即便是现在,以学历丈量人才依然是世俗的普遍标准。但古往今来,才学绝非一纸文凭就能盖棺定论的,吕思勉就是最好的例证。

他出身于官宦世家,先祖吕宫是清朝第二位状元。吕氏家族世代为官,是名副其实的书香门第。

但吕思勉这一代,家道衰落,他幼年曾入过私塾,但不久便因家贫无奈退学,只能由父母和姐姐在家中教导。天资聪慧,且对历史有浓厚兴趣的吕思勉,就这样靠着自己的努力开启了在史学界的开挂人生。

一部部横跨古今,深入浅出、观点深刻、视角独特的史学佳作,就是吕思勉才学最好的例证。

其次,让吕思勉成为众矢之的,甚至被告上法庭,至今仍被很多人诟病的,则是他在作品中的“大胆发言”。

在《白话本国史》一书中,吕思勉可谓冒天下之大不韪,称岳飞为“军阀”,说他“只郾城打一个胜战……郾城以外的战绩,就全是莫须有”,而对秦桧,则评价道:“秦桧一定要跑回来,正是他爱国之处,始终坚持和议,是他有识力、肯负责任之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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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贬低岳飞,洗白秦桧的言论,惹众怒。南京政府一度将该书查禁,称:“武穆之精忠,与秦桧之奸邪,早为千秋定论。该书……是何居心,殊不可解。”

其实,当时吕思勉的观点,也并非一家之言,包括胡适、矛盾等知名文学家也曾发表过“宋高宗与秦桧主张和议,确有不得已的苦衷”等类似的言论。

抛开时代背景,去谈很多学术观点都会有失偏颇。历史上,岳飞和秦桧到底是怎样的人物,多是后人考证而来。

但任何叙事都难以规避记录者的个人倾向,以及政治目的,这也是为何对同一历史人物,不同史书的记载中,会有很大出入的原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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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思勉著作《白话本国史》时,正值内忧外乱,国民党当政时期,而彼时蒋介石对外更是多次以“岳飞”自居,称:“我们要以无数的无名岳武穆,来造成一个中华民国的岳武穆。”

而吕思勉等一众学者,当时对秦桧与岳飞的褒贬,其实包含了他们对当局政府执政态度的一种影射。

当然,岳飞精忠报国、骁勇善战、尽忠职守的伟岸形象,细究起来,也有一定程度的美化。

一切都是为政治服务,当一个时代需要岳飞这样一个英雄的时候,那些细枝末节都可忽略不计。

但这一学术领域的观点却为吕思勉惹来严重祸端。1935年5月,《世界日报》总编龚德柏,以“诋毁岳飞,危害民国”的罪名将吕思勉告上法庭。

作为著名媒体人,龚德柏向来以敢说敢骂闻名,人送外号“龚大炮”。龚大炮将吕思勉的学术观点上纲上线,污蔑他之所以贬低岳飞,是为了讨好日本人,是想当汉奸。

所幸吕思勉身正不怕影子斜,加之其学术影响力,最终法院判定他“无通谋外国,危害民国独立与领土完整之事实”,才算了结了这桩公案。

然而,围绕吕思勉的学术争端却并未停止。

除了关于岳飞、秦桧的语出惊人,吕思勉还有很多与大众认知相悖的史学观点,比如他说唐太宗李世民“不过中材”,评价汉武帝用人不当,任用有裙带关系的卫青、霍去病等。

虽然吕思勉的某些观点,确实与当下主流的历史观念有分歧,但学术研究本就该是百家争鸣、百花齐放的。

而吕思勉的这些论调,并非空口无实,是有其自成体系的考究依据的。我们可以不认同,但不能不允许这样的声音存在。

尽管有一定争议,但瑕不掩瑜,吕思勉的著作依然是传世经典。就像著名历史学家顾颉刚对《白话本国史》的评价:“书中虽略有可议的地方,但在今日尚不失为一部极好的著作。”

这部堪称吕思勉封神之作的《中国通史》,已畅销80多年,被列为通史界的必读书目,至今仍深受读者喜爱,获得了大众的超高评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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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者对吕思勉著作的评价,总结起来,就是“大师之作,不负盛名”。他的历史,绝不是站在前人肩膀上,人云亦云,而是融合了自己的独立思考和深刻见解的。

他的很多智慧和观点,远超同一时代的学者,即便现在看来,依然深以为然。

比如,《中国通史》第一章“婚姻”中,作者写到:“贤母良妻,只是贤奴良隶。此等教育,亦只好落伍的国家去提倡”。

自古以来,“贤妻良母”便是社会标榜的中国传统女性形象。即便是现在,依然有很多守旧的人,在用这种过时的标准要求女性。

而早在1939年,吕思勉就用“贤奴良隶”点破了所谓“贤妻良母”一词的真相。

生活于清朝与民国交汇的年代,吕思勉常称自己为“前清的秀才,民国的教授”,但其思想却绝无时代的局限性。

作为 “白话历史第一人”,他的《白话本国史》开创了用白话文书写历史的先河。

他支持男女平等,支持创新改革,以客观公允的态度,为我们记录有温度有深度的历史,以灵活变通,发展的眼光,看待当下社会存在的问题。

“不知往事,一意孤行,又未尝不败。”

——吕思勉

鉴往知来,以史为鉴,几部吕老的经典之作,推荐给大家。尽信书不如无书,我们不妨带着辩证的思维和独立的思考,来跟吕老对话,与历史对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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